“娘!”
又一个白日,沈云临从噩梦中惊醒过来,汗如雨滴。她坐起身来,双唇苍白,眼神却那样的坚毅,她要想办法去刑部大狱,她要把母亲救出来。
屋外渐渐泛起的哄闹声打断了云临的思绪,她走出破屋,临近的那些乞丐全都朝着大街走去,她也跟了上去,来到街道,却发现街上的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,她拦下一人道:“劳驾,请问出什么事了?”
“是贼子沈墨押回京了,皇上下令悬首示众。”
天旋地转般,沈云临两眼一黑,双腿一软,她抑制不住发抖的手死死地抓着一旁的木头,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地往外掉,她拼命地摇头,她不信!她不信!银牙紧咬,她朝着人群急步而去,她拼命地往前跑,可面前的人群像一堵堵贴墙一般,无论她使多大的力气都推不开。终于,她跑到了牌楼之下,还未靠近就听见人群之中传来了惊恐的叫声。
那牌楼上,正悬挂着数颗人头,异常骇人,大临开朝以来,从未有悬首示众之事,今日开了先例,也威慑了人心。
沈云临一眼便看见了父亲的头颅,还有母亲、二哥的头颅,竟然还有自己他们紧闭着眼,不会笑,不会说话了。双腿一软,她再也支撑不住地跪了下去,一大口血从嘴里吐了出来,她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摇摇欲坠,那一颗颗人头在脑海里重叠,直至模糊,满满的,又变成了一张张亲切温柔的笑脸。
“临儿临儿临儿”他们昔日的声声亲切呼唤犹在耳畔。她的双手撑在地上,悲痛欲绝,良久,她抬眸,看着二哥的那颗头颅,她不明白,为什么?为什么?二哥已经逃出去了,到底发生了什么?她的眼中饱含泪水,泪水中充满了仇恨,她缓缓地站起身来,右手伸向腰间匕首。
一双手却在这时稳稳地钳制住她,将她拖到后巷,她不断地挣扎着,绯红的双眸似要将人吞噬。
“是我,长云!”身后的人见她挣扎的厉害,立马出声。
沈云临听出是柳映的声音,便放弃了挣扎,可却趁着柳映松开手时再次疾步而走。
“你难道不想见你母亲了吗?!”柳映的话像箭一样刺穿她的身体,她猛地驻足,回身看他,却见他伸长了手,手上拿着一丝绣帕,“我偷偷地去见了你母亲,她有话跟你说。”
匕首无声掉落在地,沈云临的眼泪再也压抑不住,恍若决堤,她伸出颤抖的手将那块丝帕拿过来,那丝帕上绣着的寒梅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针脚,父亲独爱寒梅,母亲的每一块丝帕上都绣着寒梅。
那丝帕上,只有六个大字——活着活着活着。
一字血迹更比一字重。
沈云临奔溃难抑,她抱着这块丝帕,跪在地上,死死咬住了下唇,齿间渗血,心若刀剜。
许久后,沈云临平复了心情,
请收藏:https://m.dj55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