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上话,但也渐渐的明白了一些。
“......雨下不停。眼看已经要齐穗了,都急啊,村里的壮劳力们都齐齐出动,修堰开渠,想着即便下大雨也无妨了,怕就怕雨一直不停,不然穗子不就被浇死么。哪知道后来雨虽然停了,但是上游开堤......全部淹没了。”
“就没有找官府理论?”
“找了!怎么没找?可是没用啊,武家开堤的文书就是官府批下的。再说了,他们说派了两个官差下来,预先通知过了,不接受赔偿。反而是告我等栽赃嫁祸,用心不纯讹人。”
“那官差呢?”
“哪里有什么官差,那两人都没出城,就是鬼混了一天,那告示也是让一个半大孩子贴在村口的。可是那时候雨还没停,谁知道告示什么时候就被吹走了污了,没人见着。”
“那官司后来......”
“自然是输了。然后为了继续生活,不得已将田地贱卖,然后租来种粮食。两年下来就成了现在这样。”
太子与谢神策毫无形象的坐在田埂上,一人捧着一大碗浑黄的苦茶,听着头发稀疏的老头儿讲眼前这片田的历史。
老人说完,问道:“两位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吧?”
谢神策微微一笑,说道:“表哥是晋阳人士,我就是淮扬道人。出来游历的。”
老人干瘪的笑了笑,拱手说道:“那位公子不怎么说话,口音也听不出来,竟然是京都人士,失敬失敬了。”
太子笑着拱了拱手,算是回礼。并没有把老人神情恭敬动作敷衍放在心上。
“倒是公子你,说话是我淮扬道人,只怕是江北的吧?”
“老人家好阅历!正是滁州人。”
“哈哈,哪里有什么阅历,只不过是听着耳熟罢了。想来小老儿十几年前还去过一趟滁州城,那时候小老儿腿脚利索,是保甲,走五六十里山路不带喘气的......”
头发花白且稀疏的老头儿又说起了当年勇。
“爷爷!饭菜要好了。”
一名布衣女孩儿站在田埂那头往这边喊道。
老头儿连忙答应,然后邀太子与谢神策准备入席。
走过田间,谢神策看着女孩儿一路走着喊着,从西边喊道东边,那些人偶有抬头回应,大多数还是埋头,哎一声表示知道了,然后乘着太阳躲进云里的时候赶紧再多割一些,下午就轻松些。
太子与谢神策走到凉棚,放下茶碗,然后到溪边净手。
不少农人见两人在上面洗手,便自觉地走到下面,洗脸洗手洗脚。
只看衣着还有两匹马,便知道两人定然是殷实人家,说不得还是大族子弟,天然的阶层差距使得他们在心生羡慕的同时,也不自觉地保持了敬畏。
谢神策在身上擦了擦手,心里暗暗自嘲,什么走到田间地头,与农夫大婶畅谈“今年收成怎么怎么”,都是奢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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