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吹过只剩光秃枝杈的山林,尽管还未下雪,但她认为冬天已经彻底来临,判断依据是秋日偶尔的回暖天也彻底消失,今晚很冷,比昨晚更冷。
寒脆的落叶被疾行的过客踏碎,风不耐其烦地吹着门板作尖细的吱呀声,行凶的恶鬼还未回头,便被重若千钧的一刀腰斩,使他在断成两截后仍被重击带动翻滚出了小楼。
原本夜巡时清原先生的速度她能跟上,天光想,那她还不赖嘛,然而这种想法已经在那惊人的一击后被彻底打碎:湛蓝无情的波涛水纹只在她眼中留下残影,鬼爬在地上,到现在还没看到袭击他的人在哪,叫骂着用手臂撑起上肢四处转看。
连续四天夜巡后,他们遇到了第一只鬼,预料中喜悦的心情完全不存在,天光甩出钩枪奔向小楼二层,一地的血被冷风带走残存的热气,她看着血痕,仿佛能推断出那血是如何被溅射,那人是如何挣扎,血又是如何随着他的动作被抹开。她奔向角落里奄奄一息的枯瘦老人,腹部被剖开,黄色的脂肪沾着血暴露在外,还看不见内脏,左手臂可能在反抗过程中扭伤,角度不自然,右臂左腿有血正在渗出。
“看着我,看着我。”她张开手心的法阵,努力辨别着这巨大破口,不深,还可以,还能救。
腹部断裂的组织被一层一层的连接,但他的心跳越来越慢。
血液被造出,枯黄的脸上充盈出几分血色,但他的呼吸仍无法挽回地衰弱。
“明花…明花……”他费力地抬起头,眼睛灰蒙蒙地望向眼前的天光,或者更远的远方,“阿花回来啦……”
天光没有假装他的阿花,拒绝了他,“你认错人了,明花还在等着你。”
所以醒醒,挺过来吧。
她努力寻找着这老头身上还有什么伤口。
他呼吸得像一个无力拉开的风箱,“阿花回来看爸爸了啊……要……”
“要……”
“……”
要什么呢,你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呢,说全啊,转达都转达不了,你挂念的孩子,会听不到你想说的话。
人,何等脆弱。
她阖上了这老人失去功能的眼皮,沉默地站在了二楼的窗台望向已经停下的战场。
清原先生把这只鬼削到只剩胸膛以上,避开乱挠的尖指甲反钳住他不断挣扎的手腕,看向二楼的天光。
她扫过鬼的一地断肢,那里面至少包含了三只手四只小腿一整条大腿一个躯干,“这个鬼关节处有过多的骨质尖刺,不符合。”
那鬼认识到实力的差距后不再对清原泽豪骂骂咧咧,眼球咕噜咕噜,不死心地转向她开口:“喂!”
“嚓——”
干脆利落的一刀。
“里边的人……?”
“没留住。”
说没救活是在怪罪自己,说没挺住感觉是把错推到想活命的人身上。
不如责怪无常的命运,你看,世间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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