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容不迫、岿然如山的沉稳,眉目间没有半分要生气的征兆。
更诡异的是,唇边却似乎……噙着一抹笑?
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过,人类虽然是群居动物,但依然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,大多不喜被陌生人靠得太近。
可是她们那位每天恨不得把“生人勿近”四个大字贴在脸上的陆总,居然就这么好整以暇地坐在那,自始至终,俊脸的轮廓动都没动一分。
几位医生面面相觑,仿佛要说话,被男人不经意间一个漆黑无物的眼神扫过来,赶忙又闭了嘴。
唐言蹊脱掉他的外套,刚想扔在地上,又想起昨天扔了他一件衣服,他揪着她不放的事,咬唇将他这件西装丢在了办公桌上。
然后又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。
秘书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。
她这是目睹了什么场面啊。
陆总在她们心中,向来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信仰。
他每日西装革履、衣冠罄然地路过公司的大厅,一张丰神俊朗的面容上从来就没有一丝能让人琢磨透的表情,总是或严苛或冷淡,从任何人面前经过时,连目光都不会斜一下。
可,那已经是所有员工离他最近的时刻。
这样的他,竟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当众扒了衣服?!
陆仰止对秘书眼里的惊愕似有感知,眉心一蹙,大掌捉住了唐言蹊还要继续解他扣子的手,“好了。”
“你不换药吗?”唐言蹊挣开他的手,僵硬道,“让我看看你肩膀上的伤。”
她满脑子都是那日在酒店里,陆仰止自己举刀扎进自己血肉里的一幕。
画面何其残忍,可他却没有喊一声疼。
只反反复复、掷地有声地重复三个字:别碰她。
……
——你看,言言,其实我对你的心思你都懂。
——你却总是在自己骗自己。
久违的心酸如涨潮的水,漫上心房,在她反应过来时,已经酸到了鼻尖。
唐言蹊后退了一小步,撇过头,冷声道:“医生都来了,我就回去上班了。你如果坚持不住的话,回家休息。”
陆仰止道:“医生都来了,你就更不能走了。”
唐言蹊不明所以地瞧着他。
只听一旁的医生擦了擦汗道:“陆总其实是……约我们来给您做检查的。”
唐言蹊愣住。
眼前,是陆仰止被她解了两颗扣子,露出锁骨与结实健朗的胸肌的场景。
还有他似笑非笑,打量着她的目光。
唐言蹊顷刻间觉得一片红云从天而降,灌得她整张脸都宛如煮熟的虾子,“你——”
他握住她的手,淡淡道:“不愿意在家里检查,那就在这里。”
医生也很无奈。
把设备器材大老远搬到这里来,有钱人还是脑回路清奇。
去一趟医院能耽误多少事啊?
可是约他们来的男人在电话里却道:“她不喜欢去医院,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,我派车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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