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决的时候,里面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,江向晚这才缓步走进。
房间里面很是简单,只有一张一米二宽的床,床头上有一对木质床头柜,皆是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药瓶。
床尾让有一个板凳,应该是专门供护理人员休息的。
江庆衡紧闭双眼,喉咙里时不时的传出几声闷哼,想必是自己身体机能已经控制不住。
她走上前去,沉默半晌,还是喊出了一声,“爸。”
江庆衡一愣,极其缓慢的睁开眼睛,同样缓慢的动作侧头,看到来人,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长相,一喜,嘴角颤动,“小晚,小晚,小晚。”
一连喊了三句小晚,她微微颔首,“爸,我来看看你。”
而后只见江庆衡心情激动的一直在闷哼,说出来的话也是喑哑不清晰,她压根一句也听不懂。
恰巧在这时,平常专门护理江庆衡的一个阿姨走进来,看了她一眼,和蔼问道,“你就是小晚吧?”
“阿姨,对,我就是江向晚。”看到阿姨满是善意,她也笑了笑,“对了,您能不能听懂我爸在说什么?”
阿姨上前,耳朵贴近江庆衡,仔细听了听,给江向晚翻译,“你爸说你以后就别过来看他了,他没脸见你。”
她一怔,了然又苦涩的微微笑笑,什么也没说。
反倒是阿姨端详了她几眼,热情的开口说道,“小晚啊,我护理你爸有四五年了,听你爸断断续续也说了你们家的事情,他是做的过分了,你还能以德报怨,真是好样的!”
一旁的江庆衡,也用力点头,虽然幅度小的甚至看不到。
她何尝不明白江庆衡的悔悟,其实她早已经不怨了江庆衡,甚至从开始就没有怨恨过,因为一条生命的给予,她可以包容所有。
但是他带给母亲的伤痛却是真真切切存在,永远都抹不去的,她没有资格替母亲原谅。
江庆衡唯一对不起的人,应该就是最爱他的母亲了。
可是他不知足,不惜福,攀上高枝就鬼迷心窍,最终,害人害已。
看到旁边的江庆衡似乎闭上了眼,江向晚不解的看着阿姨,阿姨摇摇手,小声道,“最近一直这样,有时候正吃饭,忽然就睡过去了。”
“那阿姨,我爸就麻烦你照顾了。”她朝阿姨鞠了个躬,真挚说道。
“你放心,就冲你这份宽宏大量的孝心,阿姨就一定好好照顾你爸。”护理阿姨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。
走出养老院,江向晚没有打车,夜晚徐徐的微风拂过,蹭到身上,有些凉凉,她下意识环住胳膊,在路灯乐此不疲的陪伴下,一步一步向前走。
无论是五年前,还是十年前,二十年前,京城都是老样子。
觥筹交错,灯红酒绿,盛世繁华,车水马龙,似乎都是它的代名词。
她缓步向前走,慢悠悠的实际上就是在散步,散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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