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大风刮了个满面,但是空气中的闷热却消退了不少。
俞迎还在睁着眼睛打量院子,眼前就忽然一黑,紧跟着他感觉又是一阵特别大的风,篱笆门扉和一些架子被吹得作响,他甚至都能够听到附近竹林的沙沙声。
“很大的扬尘,小心糊了脸。”他在一片漆黑中听见旁边青年稳稳的声音。
然后季绰才慢慢放下手来,俞迎低头就看见有些昏黄的空气,地面的灰尘不断滚动着。
他眨了眨眼睛又赶紧捂嘴,生怕一口气把这些都给吞进去了。
然而季绰倒像是什么都不怕,他已经抬脚去了院子里的灶台处,灶台连接着屋子,半遮半掩地在廊下,漆黑的煤灰陈年累月的痕迹一直蔓延开来。
摆放在上面的大锅都已经生锈了,再往旁边看,檐下还有一个矮炉子。
季绰把那个打开看,然后低头嗅了嗅。
当时顾川并不在家,只有于意放假中。
俞迎还是询问顾川才了解得更多,其实是养父先病的,要早个一年就身体不好了,原先年轻的时候干太多力气活儿,身子骨也本就好不到哪里去。
他原本当时回来的时候是要带他们去城里看,但是老人家固执,于是他只能够去医院对着症状让医生开方,寄送了一些挺对症的补品和药回来,然后让于意熬煮给他吃。
这个小炉子虽然洗过,但是长年累月的味道却没那么容易褪去,俞迎蹲在旁边,也闻到了淡淡的苦味,“这个应该是熬药的药罐子。”
季绰点了点头,绕着这个小炉子走了两圈。
地面除了灰烬泥沙和一些竹编子,还有碎瓦。
季绰微眯了眼睛,把蹲在地上的粉色小蘑菇抬手拎了起来,然后让他站在了屋檐里面去。
俞迎一头雾水,“怎么了?”
“年久失修,小心砸到头。”他抬眸点了下边缘的瓦片。
俞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看清楚之后顿时愣了愣,“应该不会吧,那我想看看小罐子。”
刚说完这话,俞迎又去看小炉子,瞅见炉子旁边的小碎瓦,一时间乖巧地沉默了。
如果不会的话,这里的碎瓦是哪里来的?
像是拿他有点没办法,季绰也没戳穿他刚刚反驳失败的尴尬场面,后退两步又看了看房檐上的瓦,这里的屋檐并不高,于是他往前走了两步,伸出修长的手臂,指尖毋庸置疑地触碰到屋檐,然后下一瞬,干净利索地把边缘的瓦都给拆了个干净。
紧跟着才看向某人,“好了,过来继续蹲着。”
俞迎弯了弯眼睛,蹭蹭地就重新回到原位。
小炉子里面就只有药香味了,没什么别的,俞迎去扒拉它下面的碎瓦片和小草,打算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。
好像也没什么诶……哎等等!
俞迎扒拉到一小片碎药渣,然后唰地抬头看向季绰。
季绰也半蹲下来,手臂懒散随意地搭在膝盖。
“这个像药渣?”俞迎拿到鼻尖闻了闻,比较淡的苦苦的味道。
季绰接过来捏在指尖,转着打量,“看起来像。”
俞迎又低头扒拉了一下,又找到一小片药渣,其他的就没有了。
毕竟这个肯定也被清扫过了。
不知道这是顾川送的补药还是于意可能去镇上抓的。
当下俞迎拍了两张照发给顾川问,然后又把东西装起来。
忽然间他感觉自己手背啪嗒一下,有水珠滴落。
季绰看他发愣,还以为怎么了,下一瞬他也感觉到了雨水掉落,愣了一下,紧跟着豆大的雨点越来越急。
“下雨了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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