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人一个,他与师伯一人半个。”
景绍辞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,然后缓缓开口道:“你的时候……是乞丐?”
“嗯,我自出生起便不知爹娘是谁,是在破庙里的一个乞丐窝长大的。”
明明是这样凄惨的身世,但晏子修的语气里却没半分难受的感觉,“我幼时双眸不能直接视物,可正因为如此,反而更容易讨到饭食。”
景绍辞断断续续的深吸了一口气,过了一会才勉强低声道:“跟我讲讲你时候的事。”
晏子修没想到他会对这方面感兴趣,略回忆了一会开口道:“我记得我们那个镇子上有一户人家,他家桃树的枝丫长出了墙外,所以每至夏季,我都蹲守在他家墙外,总等着桃子熟了掉下来,这样我就不用饿肚子了。”
“但是五岁那年,我被那府上的厮发现了,他拿着木棍追了我好久,我跑的实在没了力气,他就把我胳膊断了。”
景绍辞蓦然闭上双眸,喉节轻颤的道:“后来呢。”
“后来……”晏子修仔细想了想,回道:“手断之后的事情我记不清了,只记得我师父后面知晓了此事,把那厮了一顿,然后扒光丢到北山里去了。”
着着,他好像忽然起了兴致,翻身支着脑袋道:“其实也不是所以富人都是坏的,原先有个员外,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施粥,不过他夫人却是个气的。”
到这里,他的神情中罕见的露出一抹稚气,“每当她在粥棚时,粥水都会稀的见底,若我去讨第二碗,她还会狠狠瞪我。”
晏子修弯眸笑了笑,凑近他声道:“所以为了让她认不出我,我就……”
晏子修话的声音在景绍辞的耳边渐渐模糊起来,不是他不认真听,实在是满心的苦楚压的他喘不过气来。
他只要一想到那么的晏晏,衣不蔽体的捧着一个破碗,想喝一碗粥都要被人用厌恶鄙夷的态度对待,心脏就像被长满倒刺的荆棘反复刮去血肉。
“如何?我是不是很聪……”
完幼年的趣事,晏子修笑着抬眸朝景绍辞看去,没想到却忽然心头一震。
“拔丝地瓜,你,你怎么哭了?”
眼泪顺着景绍辞冷峻的下颌滑落,晏子修赶忙抓起袖子抬手去擦。
结果景绍辞却握住他的手腕,看着他的眼睛道:“你为什么,就不知道苦呢。”
他的嗓音里带着压制不住的哽咽,“你哪怕抱怨一句你爹娘,或是骂一声那些欺负过你的人,至少让我知道你也是恨过他们的。”
“可是你没有。”景绍辞越,神情就越痛苦,“我都难以想象你到底遭过多少罪,才能把你磨成现在这副模样。”
话音落下,晏子修收回手,低下了头。
过了很久,他缓缓开口道:“可是,总是有人对我好的。”
晏子修抬眸看着景绍辞,“以前有师父,现在,有你。”
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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