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子骞叹了一口气。
孟锐的子他是知的,既然代了不许任何人打扰,即便是他,这会儿入内,只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。
但想着孟锐在男女之事上十分的纯,喜欢上一个原本自己不该喜欢的人便罢了,这会儿又忽然知自己喜欢的人竟然同其他的男人定下了亲事,能受得了?不晓得现在正如何的伤心呢。他为外甥,是肯定要劝一番的。
所以还是壮着槅扇胆气抬脚往前走,伸手去推面前闭的槅扇门。
好在孟锐虽然关了门,但却不曾落下门闩,两扇槅扇门一推便开。
崔子骞抬脚跨了去。
才刚去,就察觉到一阵劲风袭来。伴随的还有孟锐冰冷的声音:“滚!”
崔子骞忙形一侧,向旁边躲闪。
随即就听到哗啷啷的一声脆响。低头看时,就见满地都是碎瓷片,有几片还溅到了他的衣摆上面。
刚刚孟锐扔过来的是一只酒壶。壶里还有未喝尽的酒。清澈的酒在磨青砖地面上面蜿蜒过,酒香满屋。
孟锐的耳力有多敏锐崔子骞是知的。刚刚他同影青在院中说话,虽然声音很轻,但孟锐肯定是听到了的。
崔子骞知孟锐素来就对他这个外甥很好,但是这次见他来还不管不顾的将手中的酒壶对他砸了过来,可见孟锐现在心中有多烦乱。
崔子骞站在原地又叹了一口气,然后抬眼看着孟锐。
孟锐坐在桌旁,却并没有看他。这时又伸手在桌上拿了一只酒壶。
他竟然都不用杯子的。直接拎着酒壶,微仰着头,就着壶就将壶中的酒悉数咽下。桌上还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只明显已经空了的酒壶。
他这到底喝了多少酒?
崔子骞抬脚走到他对面的一张椅中坐下,也不说话,隔着桌面望着他,面上一片正。
孟锐却并不看他,自顾自的喝着酒。
很快的一壶酒又见底了。
孟锐随手将空酒壶抛在桌面上,伸手又去拿酒。
“你这是打算将自己给死吗?”
崔子骞知孟锐的酒量不错,但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这样的喝。
孟锐恍若未闻,不但没有说话,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,依然自顾自的喝着酒。
看到他这个样子,崔子骞只觉得心痛。
他的小舅舅,那就该是恣意明媚的,怎么能是这样借酒浇愁的一个人呢?
而且,借酒浇愁有什么用?难没有听说过酒入愁肠愁更愁这句话吗?
不过他相信孟锐是肯定知这句话的。想必以往他也瞧不上那些受了伤就消沉颓废的人,会说大丈夫何患无之类的话语,但一等事真的落到自己的头上,就晓得伤有多伤人了。
之一字,真是半点不由人。
而显然,从孟锐现在的这个样子,也能看得出来他对薛清宁确实是了心的。
崔子骞再次叹了一口气。
心中想着,这重病就得重来医,若不然,只怕孟锐真的会一直消沉颓废下去。
就目光牢牢的看着孟锐,说:“那你同我说你喜欢上了一个人,若我没有猜错,那个人,是薛清宁吧?”
虽然是疑问的话语,但语气却极为的肯定。
薛清宁三个字终于让孟锐有了反应,他抬眼看着崔子骞。
崔子骞这才察觉到他眼尾发红,心中一惊。
“小舅舅,”他叹息着,“你当真就这般的喜欢薛清宁?”
到底是有多喜欢,竟然会让一向潇洒的孟锐借酒浇愁,竟然还会有如此隐忍的目光?
孟锐没有说话。
以往他从来没有发现,薛清宁这三个字,竟是世间最美好的字。只是听到,或是想着,整颗心都会柔了下去。
这三个字却也是世间最锋利的刀。只要想着往后她会成为别人的,就只觉心中绞痛,不能自已。
便如现在,一颗心又再次绞痛起来。
他弯了,伸手放在左,五指蜷了起来。似是想要让自己的一颗心不那般的痛。但却只是徒劳,依然痛彻心扉。
“薛清宁,”他微微的弯了弯,扯出来一抹苦涩之极的笑容,“我确实,很喜欢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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