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讲?”
张斐道:“假设因技术提升,这亩产量翻上一倍,铁产量翻上一番,这天下间,谁还敌得过咱们,领土不就是唾手可得吗?
反之,你拥有广袤的领土,但是技术落后,那不就是为别人准备的吗?”
赵顼点点头道:“你这话说得倒也有些道理。”
张斐又道:“其次,就是我大宋是商税已经超过农税,这在历朝历代都是从未发生过的事,要治理好一个商业如此发达的国家,光凭儒学的道理,已经很难照顾到方方面面,这就需要更加复杂的计算。
最后,由于商业的兴起,也改变人们的生活的方式,唐朝最强盛的时候,长安的商业繁荣也不如我东京汴梁。”
赵顼笑问道:“你怎知道?”
张斐笑道:“有一个现象足以说明这一点,就是长安百姓是不会去主动打破坊墙,然后将店铺直接开到街边上,但是咱汴梁的百姓就会这么干,因为能赚到钱,这是强烈的需求导致的,集市已经满不足了汴梁的百姓,可见商业之繁荣。但这也使得百姓的生活方式变得更加复杂,这也需要更为专业治理手段。
为什么讼学盛于我大宋,原因也是如此,因为人与人来往变得更加密切,纠纷自然也就变多,这讼学才会开始兴盛。”
这番话下来,赵顼听得很是舒心,眉角开始上扬,虽然领土、国防上面远不如唐朝,但我们也有自己的闪光点。
张斐又是趁热打铁道:“但是司马学士还停留在他们唐朝治理那一套,只要陛下走快一步,他们马上就会觉得力不从心。”
赵顼不禁认真思索起来,他其实也很认同张斐的专业化,因为他在税务司尝到甜头,但是他从未想过将这专业化运用在权力博弈上,会给他带来怎样的优势。
这仔细一想,越想越觉得有道理。
仁政是必须坚守的。
但是道理中的仁政,是不可能讲得过司马光他们的,十个赵顼也是白搭。
但如果是讲数据层面的仁政,司马光他们就可能不是对手。
趁着赵顼思考时,张斐赶紧拿起酒杯,先浅饮一口,然后一口灌入,这说得真是口干舌燥。
可见吃三家饭,绝不是那么容易的,他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如何处理好这棘手的问题,而是要考虑,怎么操作,才能够同时满足三家的需求。
就比如说在此案中。
王安石得到新政所需的劳动力。
而司马光得到司法权力的扩张,同时限制住皇城司,间接制约皇权。
而赵顼.!
其实这里面存在着一个误差,司马光、富弼他们以为赵顼与他们的交换,就仅仅是不将刘仁赞他们交出来。
他们并没有太在意赵顼最后说得那句话,也就是要整顿税务司。
他们认为就只是赵顼的一句气话。
无关紧要。
但实际上并非如此,其实这最后一句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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